师父从不以繁复经论示人。有次我惑于寺庙间的差异,师父只淡然一笑:“佛在心灯,不在山门高低。”他更以寻常日用为道场,扫地时专注如拭心尘,待人以春风化雨之诚,仿佛清风拂过竹林,竹影扫阶尘不动——那寻常举止里透出的平和与定力,便是最深的法音流布。
师父不重外相虚名,惟教人安住当下,于平常中养心,于寂静处见性。这朴素智慧,如寺中老梅,不争颜色却自有暗香,终在岁月里沉淀为我生命的底色。后来参访各地丛林,听法师们开示精妙,我心中那泓由师父引出的清泉,却总能在喧哗外照见澄明:所谓佛心,原非遥不可及的天上宫阙,不过是一念清净、一行慈悲,俯拾即是。